和余秋雨觀點一樣,我也一直認為,中國最偉大的古代工程在一定意義上不是長城,而是都江堰。
長城雖浩大、雄偉、蜿蜒萬里,但卻早已失去了其存在的實用價值,有的只是其象征意義和歷史遺存價值。而早在長城修筑前就已完成的都江堰水利工程運行科學,且與環(huán)境和諧結合,在歷史和當下都具有普適價值。
都江堰巧妙如斯——堰與水息息相關,和諧共生,二者沒有利害,沒有對立。由都江堰觀照教育,不由讓人感慨遐想??梢哉f,師生關系的最高境界、最真切、恰如其分的表達當是“生者如水,師者如堰”。
生如水。水,萬物之靈、純潔無邪、自然流淌;水,無形、可塑、且善變無常;水,極富創(chuàng)新、靈動——這不正是學生的特性嗎?他們如水一般純潔無邪、自然靈動。對于如“水”一般天真學子的教育,應該是一種神圣的使命和責任。
師如堰。堰,為水而設,為水而生。堰與水,息息相關,不可割舍。為師者,“傳道、授業(yè)、解惑”;為師者,不可簡單生猛,做攔水、堵水之“堤壩”;為師者,應該春風化雨,潤物無聲,如順水、護水之“都江之堰”。生者,水也,看似柔弱,攔之、堵之、截之,均不可,方法不當便會如脫韁之野馬,肆虐成害;水,看似無常,但順之、導之、疏之,則會自然流淌,滋潤千里,一程歡歌,這才是教育正道、教育真諦。我們對學生的教育應像堰一樣,重點關注學生的終身發(fā)展、自然發(fā)展、天性發(fā)展。
那么,如何做到“都江堰”般意義上的真正師者?如何成為學生未來成長和發(fā)展的引路人,而不是冰冷的、高大的、無情的“壩”?教師須當離學生近一點,和他們息息相通。
離學生的心靈近一點。師者要和學生在一起,要當“孩子王”,知道學生的想法,了解學生的心理特征和年齡特征。都江堰中的分水魚嘴、寶瓶口、飛沙堰、石樁人像的設計總是在非常合適的時間、地點、位置設置,讓岷江之水順暢自然地為人類服務,說明設計者李冰父子知水、識水。所以,作為師者,應該貼近學生、了解學生,了解他們的所思、所想,由此做到循循善誘、因材施教。當一向乖巧的學生突然接連幾天家庭作業(yè)出了問題、開朗的男孩突然變得敏感而脆弱、文靜少言的學生突然給你個熊抱說“很想你”時,了解他們的教師一定能感覺得到他們的心理與情緒變化。負責任的教師會及時和他們談心,給予他們溫暖,用師愛去填補他們缺失的愛。教師一定要有顆敏感的、能和學生心心相通的心,才能讓學生之水清澈、歡暢。
離學生的趣味近一點。師者要和學生趣味相投,要當學生的伙伴,要知道學生的情趣、興趣、愛好,了解學生們想什么,需什么。都江堰中、水中石樁的深度、魚嘴的高度和坡度非常巧妙,如此,就做到了洪水來時的適當分水,枯水期時的不過度截水,且泥沙清理的深度也有嚴格的要求,這是基于李冰父子和古代勞動人民對岷江之水的長期觀察和研究而成。實踐證明,學生喜歡的教師無一不是和他們在一起的教師。美國傳記電影《叫我第一名》中的科恩(Brad Cohen)老師、《熱血教師》中的羅恩·克拉克老師(Ron Clark)曾給我們留下至深印象,他們最了解學生,最愛學生,教育最有耐性,學生才最喜歡他們。那些貪玩的學生,往往在體育、音樂、科技等方面有興趣;那些沉默不語、過于安靜或是孤僻的學生,他們的美術常常很出色;那些話特別多的學生,則可以培養(yǎng)成演說家……學生們個性多樣,就看教師能否發(fā)現他們的特性,能不能因材施教、依趣施教。
離學生的發(fā)展近一點。師者要以廣博學識研究學生,要當學生導師,要直覺地知道什么對學生的發(fā)展才是最重要的,什么能影響學生的終身發(fā)展。只有做研究型、學者型的教師,才能成為學生成長路上的指引者,通過閱讀、思維、體育、藝術、實踐等,引領學生成長和發(fā)展。像蘇霍姆林斯基、陶行知一樣,研究孩子、關注孩子,做到“潤育潛質、培養(yǎng)習慣、發(fā)展個性、奠基未來”,這樣的教育才智慧、才經典。
生如水,師如堰。只有真正了解學生,貼近學生,作為引路人的我們才能真正成為學生喜歡的教師、為學生終身發(fā)展負責的教師,校園也才能真正成為經典教育之書苑、文苑,學生生命成長之樂苑、學苑。
(作者系山東省威海市實驗小學校長)
《中國教育報》2020年05月13日第8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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